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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们的学校

石河子日报 新闻    时间:2020年10月16日    来源:石河子日报

  永远的石场镇

  梁雪凝
  1977年的春天,开学的日子里我第一次踏进石场镇学校的院子。那时候这个大院子对我充满了神秘感,虽然小学时期我们作为子弟学校的学生来参加过运动会,却是在院子外面尘土飞扬的大操场上。兴奋地找到贴着我名字的宿舍门,却发现宿舍管理员弄错了,以为我是个男生,把我分到男生宿舍了。
  等一同来的女同学都放好了行李,她们才陪我去找宿舍管理员。宿舍管理员无奈地敲着脑袋,为难地说同年级的女生宿舍都住满了,只有把我安排到混合宿舍了。我提着行李沮丧地跟着管理员搬进混合宿舍,只剩下门边靠窗户的床空着了。所谓混合宿舍,就是不同年级的女生住在同一个宿舍。我们宿舍就有三个初三年级、两个初二年级和我这个初一年级6个女生。我和她们都不认识,晚上躺在床上,听她们两个、三个一伙地说班里的事情,我只有看书的份儿。
  让我最高兴的是我们班教室在教学楼二楼!那时候整个南山煤矿只有一栋二层的楼房,就是初中教学楼,连煤矿机关都只是一排平房。第一次上楼梯,大家都是跑上去的,咚咚咚咚的,腿以下可以感觉到麻酥酥的震颤。哇,到了初一四班的教室,觉得真大,可以坐下将近60个学生。课桌、直条板凳比我们原来学校的新一些,老师让排队排座位,我坐在第三排靠墙边。
  教室虽然是楼房,却没有暖气设施,只有一前一后两个带火墙的火炉,同桌的同学两人一组排值日,轮到值日的同学要自己带柴火生炉子。一般第二天要值日的同学,会在放学后到楼后面抬两桶煤炭放在炉子旁边,第二日带上在家里劈好的柴火,拿上教室钥匙提前开门生着两个炉子。我同桌是个男生,他家里还有3个妹妹,所以他很宝贝。轮到我们做值日生炉子时,他爸爸会陪着他一起来,用菜筐提着干松果。松果是比柴火还好用的引火柴,很轻易地就炉火熊熊了。
  学校的食堂,是两间简易的平房,一间搭着几个大灶蒸馒头炒菜,一间打饭菜用。住校生比较多,有时没有地方吃饭,就打上饭排队端回宿舍去吃。那时的伙食真差,土豆一切四瓣,连皮也不用削,黑乎乎地煮一大锅,大白菜是用水煮出来的,白不呲咧的。一周改善一次伙食,大肥肉片炒莲花白。白面馒头票没几张,大部分是玉米面票,玉米面发糕有时候蒸得黏呼呼的粘牙。我们当时好像没觉得有多苦,吃不完的玉米面票到食堂里称出生面粉,周末时带回家让母亲烀玉米饼吃。一周就盼周六,不知道是谁编了顺口溜:过了星期三,一天快一天,过了星期五,再混一上午。周六上午的最后一节课是音乐课,我们有心无力地唱着歌,肚子里早已唱起空城计。下课铃一响,快速收拾书包,一个比一个起身快,教室里响起此起彼伏凳子腿碰地的声音。下午和第二天是快乐的周末时光,我们住校生也不去食堂吃午饭了,忍住饥饿成群结队地在山路上狂奔,还有六公里山路,就能到家了。只要到家,就会有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或蛤蟆咕嘟(一种用玉米面挤出来的面食)在饭桌上等我们了。
  我们最喜欢上的课是体育课,全班99%的同学都喜欢打排球。在长着杂草的大操场上,老师用石灰粉画线,中间支起排球网子,大家摩拳擦掌地就可以比赛了。石场镇爱下雨,雨后我们才不管地上还有泥洼,几个回合打下来,脚上身上溅上泥点,甚至女同学的辫子上都是泥点,大家互相取笑打闹着,心里乐开了花。
  现在的石场镇学校还在原来那个位置,就是被教育局收编,从石河子南山水泥厂中学变成石河子市第二十三中学。整个院子里都是新盖的教学楼、宿舍楼,还有设备齐全崭新的食堂。我曾站在原来的大操场,现在四周铺着塑胶跑道,中间是正规足球场的场地上,久久不愿离去,仿佛我最快乐的时光,我的唇红齿白都留在了这里。
2.新华书店
  石场镇的新华书店,和大商店比邻,很小,大概只有30多平方米。三面书架,上面摆满了书和画,几乎摆到房顶那么高,旁边有架梯子专门取高处的书。这对我们这些小孩子,可是纯纯的诱惑。从懂事起,我去得最多的地方就是新华书店了。
  小时候最吸引我的是过年前去新华书店买年画,8分钱一张大概四五十寸的年画。家里一般只能买两张,一是因为房子比较小,大部分人家里只有两间房子,另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工资太低,我记得当时父母亲工资只有三零三,也就是三十块零三毛。一大家子人吃喝拉撒,父母们都是恨不得把钱掰成几瓣花。男孩子过年时得几毛钱都买鞭炮了,女孩子们的零花钱才会去买年画。我就是一拿到零花钱,立即跑着去新华书店,生怕去晚了我之前看了又看的年画被别人买走。那时候年画品种不多,有一年好像只有两三种。去同学家串门可以看到他家也贴着和我们家一样的年画。记得我买过一个长着喜庆婴儿肥脸的小孩儿骑着一条大金鱼的年画,还买过大丰收景象的年画,后来改成买带年历的年画,上初中时就知道买电影明星的美照了。
  那时候一到周末或假期就没什么事可做了,几个小闺蜜相约去新华书店看书。新华书店只有两名店员,一男一女,叔叔随意,阿姨温和。我们找到没有看过的小画书,就倚墙站着静静地看,记得《草原英雄小姐妹》那本画书,看得都被翻起了毛边。书店的叔叔阿姨友好地拍拍我们的肩膀:“这是新书,手脏的洗干净了再看噢。”我才注意到在门背后,放着一个脸盆,里面倒好了水,旁边还有一个肥皂盒。后来一进书店先洗手,然后心安理得地去拿书看。没钱的时候去蹭书看,有零花钱时就买下来,我们一排房子住的小伙伴商量好,各自买的小人书或小说都不重样,这样可以交换着轮流看。我家就买全了《西游记》一整套画书。
  上初中时,书店里大部分上架的是《数理化自学丛书》或各种各样的辅导书。世界名著被挤到角落里了。我偷偷攒钱买全了高尔基的《童年》《在人间》和《我的大学》。
  工作后再走进书店,发现满眼花花绿绿的杂志。在宿舍里感到无聊了就跑去书店买本新到的杂志看看。店员还是那两个人,慢慢熟识了,竟不用花钱,借本杂志带回宿舍里看完了再还回去就行了。
  上世纪九十年代末期,新华书店的房子成了危房。厂里嫌书店没什么效益,不愿意重新翻盖,那两个店员也到了退休年龄,就把剩下的书都交到厂里阅览室,彻底关闭了新华书店。
  幸好我有阅览室的钥匙,没事的时候就去翻书,才发现还有许多我没有读过的世界名著。那个时期我读到了卢梭的《忏悔录》,雨果的《悲惨世界》,司汤达的《红与黑》,莫泊桑《一生》《漂亮朋友》,还有巴金的《家》《春》《秋》,吴敬梓的《儒林外史》等一系列中外名著。这些清寂的布满灰尘、散发着霉味的书,似一束强劲的阳光,照亮了我内心的最深处。
  现在,每每经过那间没有屋顶的废墟,我还会驻足相望,心生温暖。许多年轻人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不肯多看它一眼。但像我们这代在石场镇成长起来的人,没有人不知道这个地方,这以前是一个新华书店呀!一个播种了希望和未来,慰藉过贫瘠心灵,充满活力的新华书店呀!

3.露天电影院
  石场镇上很早只有大礼堂可以放电影。大礼堂太小,石场镇上人多,新电影放映时总是一票难求,我小学期间就没有买上过电影票,除了学校组织看的纪录片,没看上一场好看的电影。
  记得我上初三第二学期时露天电影院盖好了,我们都很兴奋,听说电影票好买了,电影开映前去都能买上票,比大礼堂电影票便宜一半,5分钱一张票,一根冰棍的钱。露天电影院门口同时修了一个灯光球场,南山水泥厂的篮球比赛和拔河比赛都是在这里举行的。露天电影院一开张,就成了石场镇最热闹的地方。毕竟这是石场镇最大的娱乐场所。
  第一次跟着同学去露天电影院看电影,还是逃了晚自习去的。我们还是去晚了,买的票有点靠后,不过没有关系,这露天电影院是阶梯型的,谁也不会遮挡后面人的视线。露天电影院盖得挺大,一次能容几百人看电影。一进影院对面是一面很大的银幕墙,两边是男女公厕,条凳都是水泥板砌成的,上面用油漆画着座位号,每排的左右两边用油漆写着排号。那天我们看的电影是《啊!摇篮》,一下子记住了那首朗朗上口的儿歌《爷爷为我打月饼》。第一次看这么精彩的彩色电影,音响效果也很好。我们兴奋了好多天。
  后来我们又逃了几次自习课去看了《青松岭》《我们村里的年轻人》等多部优秀的电影。听说《芙蓉镇》特别好看,我们宿舍全体出动去看电影,抹着眼泪刚出露天影院就被班主任老师逮了个正着,第二天在班会上把我们几个批了个稀里哗啦,批得我们脸热心跳。我却一点也不后悔昨晚看了一场这么有深度的关于人性和社会的电影。班主任三令五申不许我们再逃晚自习去看电影,我们忍住3个月没有去看电影。偶尔听到从露天电影院方向传来的音乐声,心里直痒痒。
  拿到初中毕业证的那天,我们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场电影。好像全班同学都在露天电影院集合了,看得什么电影已经忘记了,就是记得那种云淡风轻的感觉。
  最冒险的一次,是考中专的前一天晚上,躺在宿舍里看书闷热无比。有同学说去露天电影院散散心吧,听说今晚放《庐山恋》。放《庐山恋》啊,这可是大家都不想错过的电影。立即心照不宣地把书一扔,就往露天电影院跑。果真是《庐山恋》。正看得津津有味,旁边的同学轻轻捅了我一下,你看咱们左边隔3个人那边是不是你爸爸,我一看惊得差点跳起来,让他看见我今晚还敢来看电影,回家少不了狠狠的一顿撸。给同学打手语,我俩悄悄地溜到后面几排,找了僻静的位置坐下,没看到结尾出字幕就提前溜回宿舍了。
  离开石场镇去外地上了3年学,毕业后还是回到石场镇工作了。没有变的,还是喜欢在5月份到10月份之间的日子里,看到新片海报就去买一张票去露天电影院看场电影。
  这才发现在露天电影院里看到不少成双成对的男女青年一起看电影,好像露天电影院是谈情说爱的好去处。在露天电影院里出现的频率比较高的男女青年,一定是快结婚了。如果你想知道你心仪的男孩或女孩子有没有找对象,多去几次露天电影院就知道了。
  我的恋情,也是从露天电影院开始的。他第一次约我去看电影,我没敢去。怕单位的同事们看到了说三道四。等我们相处了一段时间后,他又约我去看电影,我去了。可是天公不作美,电影看到一半大雨倾盆而下,我们没有带伞,他脱下外套包住我的头,护着我回到宿舍。以后经年,我常常戏谑他的“心计”,因为他请我看的第一场电影是《姑娘小伙正当年》。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石场镇大部分家庭购买了电视机,大家乐得在家里喝着茶,坐在沙发上舒适地看电视,渐渐地没有人去露天电影院看电影了。这块中心区地盘被规划成邮局和退委会活动中心的两栋办公大楼,楼后面修了几个休闲的小亭子,安装了几个简易的健身器械。从此,露天电影院这个过期的娱乐中心,干净彻底地退出石场镇的历史舞台。

4.肉店和农贸市场
  石场镇最早的肉店,在现在的中心区第一栋住宅楼的位置。说是肉店,其实和菜店通着一个小门。肉店占了一间,菜店占了一排房子。那时候怕割“资本主义尾巴”,没有小摊小贩,除了肉、菜店,再没有卖副食品的地方了。所以这里总是排着长长的队,为加塞吵架是经常发生的事情。我周末或假期没少去帮家长排队,所以这是我不喜欢去的地方。肉店不止卖肉,有时候也卖点冻带鱼什么的。那时候买肉凭票,一个人每个月仅有几百克肉票。基本上一个月买两次肉都算是很会过日子的人家。
  在上学的路上天天看到有人排队买肉买菜,有一次老师让我们去抄肉价,挤了半天才看清小黑板上写着——今日供应:猪肉1.04元一公斤,萝卜2分钱一公斤,白菜2分钱一公斤,芹菜5分钱一公斤,黄瓜3分钱一公斤,南瓜2分钱一公斤。怪不得家里老吃萝卜白菜,原来便宜啊。
  工作的时候才发现和肉店垂直的那条路,搭起蓝色的棚子,盖成石场镇上的农贸市场了。棚子两边摆起了几个摊子,有菜摊,肉摊,鱼摊,还有凉皮摊,最新奇的是有服装摊和鞋摊了,路过农贸市场总是爱去看看那些质量一般、式样还算新颖的衣服。买过一双朱红色的高跟鞋,样子很好看,皮子太硬,穿它吃够了苦头,把我脚后跟磨得血肉模糊,只好忍痛割爱,再也没穿过。
  买肉和菜大家还是习惯去肉店,肉店里的肉比农贸市场里的肉便宜几毛钱。肉店里买肉早就不用肉票了,凭户口本买,定量也多了一些。有一个周末我准备回家,想起来拿上户口本去肉店买点肉带回家。肉店没人排队,有点冷清,我敲了敲窗户,一个高胖的女营业员走过来:“你要买肉啊?没了,明天再来买吧。”我把头伸进窗户:“周末怎么会没肉卖呢?”“原来是你啊!小老师你好!我们是跟你学国标舞的,我们有点笨,你要耐心点教我们噢!”我仔细看看她,有点眼熟。点点头准备走了。“小老师你等等,我给你拿点肉。”女营业员进里屋,过了一会儿她拎着一个塑料筐出来了,塑料筐里装满了大如一个拳头,小如半个拳头的一坨一坨的精瘦肉,她说这是搭秤用的,就给3元钱吧。拿回家母亲高兴得不得了,称了一下足足有6公斤之多。母亲说生活不好的时候大家都争着买几指膘的肥肉,好炼点猪油炒菜吃,现在生活好多了,大家不想吃肥肉都想吃瘦肉了。
  渐渐地农贸市场小摊贩多起来了,各种肉比肉店的好很多,现宰现卖,菜摊子上的菜更是越来越新鲜丰富,把生活站的肉店和菜店顶得没生意可做,关门大吉了。
  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露天的农贸市场冬天围成一个个的塑料棚,生着小火炉做生意,乌烟瘴气地堵在学生们去学校的必经之路上,不安全还阻塞交通。经厂里规划,在大十字路口西面盖了新的农贸市场。
  新农贸市场四周是一圈门面商铺,中间是摊位大棚,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开张的那天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最开心的是我们,农贸市场在我们上下班的必经之路上,买东西特别方便。更方便的是你如果忘记带钱,那根本就不是什么事情,摊主老板们都是熟脸,看中拿走就是,发工资了再挨个摊子还钱。那种信任和依靠感,想起来就倍感温暖。
5.文教中心
  石河子南山水泥厂的文教中心,比新农贸市场早盖起来几年,和新农贸市场对门,在中心路的东面。一楼有舞台、大厅和门厅,二楼只有一楼的一半大,有两间培训教室和一间值班室。
  文教中心刚启用时连着一周办舞会,舞台上是水泥厂自建的乐队,歌手也是本厂的职工。两毛钱一张舞票,还可以为亲戚朋友点歌。大厅当舞池,人多时像下饺子一样拥挤,舞者们相撞了一笑而过。厂里专门抽团委和工会两个部门分批分期地举办国标舞、交谊舞培训班,一时间石场镇的人去文教中心学跳舞成了一种时尚。平时闷葫芦一样的工人,晚上光鲜亮丽地出现在文教中心令人惊艳。特别是待嫁的女孩子,左顾右盼地伸长脖子,盯着看新来的大学生,红着脸等待着邀请。
  孩子3岁那年,我带着他去文教中心跳交谊舞。说得好好的让他在长条凳子上坐一会,正和男同事跳舞,他突然钻过人群伸直小胳膊分开我们:“叔叔,你不能和我妈妈跳舞!”同事抱起他:“那谁能和你妈妈跳舞呢?”他理直气壮地说:“我爸爸!”我们都忍不住笑了。
  那些年过年前厂里总是要举办一场隆重的晚会,号称厂里的春节联欢晚会。一般提前一个多月,工会就在职工中挑选演员,抽调到文教中心开始排练。我们就不用去单位上班了,天天在文教中心上班,吹拉弹唱,莺歌燕舞,热闹非凡非常快乐。那时候能被选到“春晚”组,是很自豪的事情。因为大家摩拳擦掌都想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现给大家。厂里有一千八百多个员工,“春晚”组只抽二十多人,这二十多人必须是多面手,能跳舞的还可以唱歌,能唱歌的还会演奏乐器。
  加班了大家就抓阄凑钱吃饭,在小饭馆把两张桌子拼起来满满当当地挤着坐,给人家敬酒要挖空心思找一百个理由说服人家痛快地喝下去。记得一个独唱男演员为自己没有伴舞而苦恼,有人给他支招请我们8个舞蹈演员喝酒,帮他排个歌伴舞。他诚心地请我们大搓了一顿,还搭上他的窖藏酒。我们也不负众望,用两天时间就排出了画面感极强的歌伴舞。厂里给的经费少,有些道具都是我们自己做的,我们用黑毛线编了许多条维吾尔族小辫子细心地缝在小花帽上。用彩色即时贴纸贴成蒙古袍,自己用各色皱纹纸做花球和花篮。就连演出用的果篮都是我们自己做的。
  文教中心的利用率很高,厂里的大会、小会,包括党员干部每周五的学习,各种类培训班都在这里进行。1996年厂里让我负责微机室,并购买了7台电脑。这下子把我急坏了,从未接触过电脑,什么都不会。还好厂里请了学校的计算机老师在文教中心给我们培训,为了工作我尤其用功,白天学过的,晚上带着孩子去微机室实战。老师要求我们三天背完五笔字型字根表并且会用,我花了功夫才达标了。我还不耻下问常常麻烦老师,很快学会了办公软件的使用。我们厂不仅比市里的工厂率先使用计算机造工资册,值得骄傲的是,厂里的第一封邮件是我通过互联网发出去的。
  2013年,厂职工化转分流其他单位后,文教中心关门了。现在,它像一个耄耋老人,沧桑而落寞。铁皮加固的大门紧锁,门可罗雀。门两边的花池早已垮塌,像两个大垃圾池。门前的水泥地坪也基本上坏完了,变成了凹凸不平的泥水路,真的是雄风不再了。但文教中心在我心目中依然是一座丰碑,一座让我成长和快乐的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