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苇叶飘香时
石河子日报
作者：
新闻 时间:2024年06月14日 来源:石河子日报
高永明
近日，在石河子市西工业区的早市上，一把把捆扎整齐的芦苇叶悄然摆上了摊位。不远处，是红枣、蜜枣、葡萄干、糯米的摊位。最亮眼的，是那几个出售糯米粽子的摊点，大桶里还冒着热气……此情此景，让我猛然想起，端午节就要到了。
我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上世纪60年代末。1969年，我在农七师下野地五场（现八师133团）机枪连工作。端午节快到了，大家嚷嚷着要吃粽子，连里就安排司务长采购了糯米、蜜枣等食材。拿到食材的炊事班长一看，还缺一样材料——芦苇叶。于是，他向连长赵振林请示，派十几个人去采芦苇叶。他还向连长保证，只要能采回足够的芦苇叶，炊事班保证在端午节那天让全连人都吃上又香又甜的粽子。
连长把采芦苇叶的任务交给了我们浇水排的年轻人。接到采芦苇叶的任务，我们9个年轻人感到很新鲜。第二天一大早，在班长杨国富的带领下，我们有说有笑地拉着一辆架子车就出发了。
下野地垦区的土壤偏碱性，当时大一点的自然积水坑、大水塘和人工开挖的排碱渠附近，都生长着茂密的芦苇。但是要采适合包粽子的芦苇叶，就要到离连队几公里外的一个叫大滇坊苇子湖的地方。那里的芦苇长得茂密，苇叶又宽又长，特别适合包粽子。
大滇坊苇子湖其实不是湖，而是一个大水塘。6月正是芦苇长势旺盛的季节，大片大片的芦苇有一人多高，在水中随风摇曳。杨国富和几个会游泳的同事拿着剪刀、脱下鞋子、挽起裤腿，下到水里采芦苇叶，我和另外几个不会游泳的同事站在水塘边，负责接应。
杨国富一边采芦苇叶，一边大声叮嘱大家，一定要注意脚下不起眼的泉眼，如果不小心掉进去会有危险。班长刚说完没多久，我看见同事鲁青春向岸边递过来一大捆芦苇叶，便急忙上前去接，一不留神，脚下一滑，竟直接跌入水中。因不会游泳，我吓得够呛，在水中直扑腾。鲁青春见状，急忙潜入水中将我托起，把我送到岸上。好在有惊无险，见我没有大碍，大家继续采苇叶。
那天，我们用了不到两个小时，采集了满满一车芦苇叶，按时返回了连队。
端午节那天，炊事员把芦苇叶洗净煮过后，开始包粽子。
包粽子是一个技术活，芦苇叶咋卷，糯米放多少，红枣、蜜枣、葡萄干放多少合适，都有要求。为了加快速度，妇女排会包粽子的女同事也赶过来帮忙。
妇女排的于红英是湖南人，自小就会包粽子。只见两片芦苇叶在她手中上下翻飞，不一会儿就变成了一个尖尖的“漏斗”。接着，她开始往绿色“漏斗”中放米和馅，再卷再绑，一会儿工夫就包了十几个粽子……
妇女排班长刘桂兰绑粽子的技术一流。她用细麻绳捆粽子时，一只手先将收口处的芦苇叶捏住，另一只手的拇指和食指灵巧配合。不一会儿，一只好看的三角形粽子就捆好了。
粽子熟了，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当炊事班长把粽子从锅里捞出来时，一个个热气腾腾的粽子带着芦苇叶的清香，让人直咽口水。
吃饭时间到了，我们争先恐后地排队打饭。看着碗里的粽子，我们顾不上烫手，一个个急着扯开包裹粽子的芦苇叶，大口地吃起来……
又到苇叶飘香时，当年在农场采芦苇叶包粽子的往事，又一幕幕地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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